《Mad Fate》/《绿夜》:柏林银幕上精彩的亚洲身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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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届柏林电影节入围的所有华语⻓片,故事背景都架设在某种程度的犯罪案件上,稍微有些出⼈意料。回溯过往,《⽩⽇焰火》捧得⾦熊已是近⼗年前的历史。

白日焰火法国版官方海报

站在新⼀个⼗年,从本届入围特殊展映单元的《Mad Fate》与全景单元的《绿夜》,我们可以看出华语导演对此类题材有了⼏乎完全不同的认知。

《绿夜》剧照

《Mad Fate》以⼀种略带港片独特⽓质的戏谑⻛格开场,⼩范围的快速场景调度与骤然出现的诸多凶案元素,令观众明显感到导演郑保瑞凭借《智⻮》⼤获成功后试图掌控全片的⾃信。

导演郑保瑞(左)、获得金像奖多项提名的《智齿》(右)

《绿夜》虽与之略有不同——两年前拿下新⽣代⼉童单元最佳影片的导演韩帅选择以女一号稍显单调的机场安检⼯作环境为起点,逐步推进,⼀点点靠近影片中这个处于韩国底层、中年异乡女⼈的⼼房——却在节奏上有着异曲同⼯之处,通过许多合情合理、却表达远不够充分的场景变换来控制着影片的节奏。

导演韩帅(中)及第7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新生代儿童单元最佳影片获奖作品《汉南夏日》主创(该片同时为韩帅长片处女作)

单从全片的观感来说,相比《⽩⽇焰火》中对悬疑氛围的合理营造、⼈际关系中⽣硬与暧昧张弛有度的渲染,73届的华语电影有着不⼩的距离,这意味着今年的观众或许需要⼀种导演视⾓才能更好地进入影片。

在导演推开观众的同时,更多的⼿持镜头以及⼤特写事实上拉近了观众与演员之间的距离。《Mad Fate》中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之先悲壮后豪迈的情感震荡。

Mad Fate剧照

以及《绿夜》中由所爱与所失⽽带来的惬意与疼痛因此能够更迅速地被感知到。即便某些时刻⾓⾊的完整动机不甚清楚,我们在这样充满个⼈⻛格的表现中却也可以时刻与主⼈公共情。

《绿夜》剧照

可与之伴随的问题便是,在这样快速的节奏与凌乱的拼接下,我们⽆法同时与多⼈共情,影片中的其他重要⼈物因此便隐在了背景之中,在冷峻⾊调的不停冲击下化成⼀些尖锐的背景⾳。以《绿夜》为例,片中的韩国女孩⾃始⾃终未出现过姓名。她与女一号饰演的中国移⺠妻⼦感情热烈,真挚感却只能通过诸如保龄球馆⾥的放纵、酒店中的⽻⽑舞等有限的⼏个场景来进⾏有限的表达。

《绿夜》官方剧照

当暴⼒登场,勉强维持着感知⽔准之内的⼈际情感线便戛然⽽⽌,这使得某些动作有些为了暴⼒⽽暴⼒的意味,甚⾄某些打⽃前的剑拔弩张变成了虚张声势,少了些冷酷⽆情之感。

对底层⼈物的特写在两部影片中还算充分,不多的⼏个镜头便能交代出他们所处的⽣活背景:杂乱、隐忍、绝望多于希望。片中的主演都贡献了精湛的演技:《Mad Fate》中的新⼈杨乐⽂虽然⾯庞中透出藏不住的青春⽓息,却能将其与符合年龄的叛逆感很好地结合起来——⼤部分时间狂乱着,间或流露出向善的⼀⾯——这也为其最后的结局做了⼗分合理的铺垫。

时尚杂志里的杨乐文(左);《Mad Fate》中杨乐文(右)

女一号⾸次在银幕中出演Les的⾓⾊,将内⼼挣扎与不⽢在四⼗岁中年女⼈的眉宇间做了出⾊的诠释。从开始的两⼈尴尬共处浴室,到宾馆中于紧张⽓氛下压抑太久了的⼀晌贪欢,她与所饰演的⾓⾊⼀同,逐步完成了⾝份的蜕变,慢慢抛下过去的沉重负担,“不再害怕”。

《绿夜》剧照

两部影片都以压抑的冷⾊调为开端,《绿夜》中更是将带有⽣命⼒的绿⾊作为引⼈走向不归路的诱惑之绿,给⼈以螺旋下坠之感,结尾却都有流露出光明的⼀⾯,颇有种破茧重⽣之感。也对,片中主演之外的那些普通⼩⼈物,他们才是更为普遍、⽆法被赋予第⼆次⽣命机会的普罗⼤众。既然全片已经有了如此悲凉困苦的基调,结尾再感受⼀些明亮和温暖⼜有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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